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米袋子隐在黑影里,看不分明,远远瞧着只当是要上吊。
“你——你疯啦!”
桂娘把灯烛往地上一扔,高声叫着全子,叁两步冲上来,往银瓶身上一扑,直把她撞在了地上。银瓶几天水米没打牙,身体又弱,磕得满头金星。
可桂娘还骑在她身上压着,咬牙道:“至于么!那劳什子王爷死了你就给他陪葬?二爷待你这么多好处,你都忘了么?”她又气又急,“罢了,姑娘也不必寻死,我就告诉你了罢——你那祁王,根本还没死咧!”
悬在房梁上的小米袋子方才就被扯松了口,半空转悠了两圈,终于挣脱了束缚。桂娘话音才落,它便敞开了口,一泄如注般地往在桂娘头上倒。
“啊啊啊啊啊啊——”
桂娘在黑暗中吓得魂飞魄散,一跳几尺高,偏银瓶听见这话,双手死死地拉住了她,乌浓月眼瞪得圆圆的,“你说,你说什么——谁、谁还活着!”
“是祁王,是祁王!你放开我啊!”
桂娘张牙舞爪地挣扎,捧起地上的小白粒子,借着月光一照,依稀辨认出是粮食。这时全子也应声赶来,手里捧着烛台,桂娘再一抬头,见头顶转悠悠的空袋子,才明白过来,骂着爬起来,叫全子去把布袋解下来装小米。
银瓶扳过她的肩,不依不饶道:“到底是怎么回事,你快告诉我!”
桂娘抿了抿嘴,不情不愿道:“才我和全子给村头二姑送吃的,她一个寡妇男花女花都没,前儿捡了个要死的男人回来,我今儿一瞧,就是——”
“就是——?”银瓶不可置信,“祁王?”
这样传奇话本里的巧合,真的存在么?不过她如今也顾不得这些,听见这话,像是瞌睡的人被“头悬梁,锥刺股”,等不得一时半刻,就要立即让桂娘带她去瞧。
桂娘道:“都这么晚了……”
但她知道银瓶不会甘休,索性没再说下去。
依着桂娘的意思,才不管祁王是死是活,既然他是朝廷钦定的谋逆之人,就应该做守法的百姓,移交给衙门处置。但瞧着银瓶撑着一口气要找到他,又不好直接上报官衙,想着回来套套她的意思,看他们到底有什么勾当。
没成想,回来迎头碰上这一出,还以为银瓶为了祁王要死,只好一股脑都告诉了她。
这会子想反悔也来不及了,桂娘只得应了下来,叫全子套上骡车,点着灯又往二姑家去。
二姑还没睡,正在厨房煎药,见了他们回来,还带着个陌生的姑娘,吓了一跳。桂娘留下全子给二姑打下手,带着银瓶直奔后院的一间小屋。
屋里黑洞洞的,银瓶敛声屏气走进去,隔着张缺了角的小木桌子和桌上的菩萨泥塑,微亮的烛火让她将将看清了床上人的面目。
尽管他奄奄一息地躺着,闭着眼,脸上全是血口子,银瓶却也一眼认出了他的确是祁王,登时叶公好龙般吓了一跳,扶着桂娘退后了几步。
桂娘道:“我没骗姑娘罢。”
银瓶忙问:“他……他还活着?伤得还、还有救么?”
桂娘看了看他,摇头道:“反正现在还有口气。”
对于这位王爷,桂娘只见过一面,记得他整张脸最能为人称道的是那双灿若寒星的桃花眼,微微上挑,像戏台上风流小生的勾画。这会子看不出他的眼睛,但只看那流丽的下颏和英挺的鼻梁骨,也不得不赞叹一回——真好看。
俗话说“美人在骨不在皮”,没想到男人也是一样。
她又瞧瞧银瓶,见她也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,眼神中却丝毫没有欣赏的意思。银瓶慢慢挪到跟前,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鼻息,思虑良久,忽然问:“这附近有什么废弃的地方么?比如破庙,祠堂——”
桂娘也不知道,等全子替二姑披了柴过来,才说田垄后头的山上有个瘟神庙,从前闹时疫时安置过病患,后来就渐渐荒废了。
“好、好……那就、就当我求求姐姐。”银瓶转过身来,话也说不连贯,却有种跌跌撞撞的惊喜,“容他这住些时候,若能缓过一口气来,我立即带了他往山上去,绝不拖累姐姐。”
“你——和他?后山那地方荒凉得很,可不是——”
一语未了,银瓶却打断了她。
她深深吸了一口气,认真地问:“姐姐,家里还有饭吃么?我……怪饿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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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看到有集美问婉婉为啥要找祁王,在我看来,她是实在无路可走,没地方可去,而且祁王是唯一可能帮她报仇的人,所以孤注一掷了。至于老裴,“食君之禄忠君之事”,没啥问题,只是和婉婉身处立场不一样了,婉婉总不能“马上造反,爱我速来”
2.感觉自己越写越拖拉,集美如果也这么觉得欢迎提醒我哈哈哈(最好委婉一点,别骂我hhhh
3.感觉最近好素哈哈哈,我在想要不要写一篇老裴小银的肉番,大家是是想快点推进剧情还是加点肉呢(挠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