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捌、擦鼻子
饭后,江庆之难得没有立刻去书房,而是坐在沙发上看起报纸。
荏南犹豫了一会儿,还是坐了过去,拾起桌上的画报装作专注的样子。
张妈洗了水果过来,是北边运来的草莓,这东西精贵,往往都是百货商店和西洋糕点店里的奶油蛋糕上才会放一颗半颗,可是荏南爱吃,所以家里一到季节就会备着有。
江庆之并不太在意这些小玩意,对水果也没什么喜好,往往是准备什么吃什么,但今天这草莓,倒是他特意交代的。
荏南平时的话早忍不住偷吃,今天却还是装模作样从画报的边缘偷看斜对面的人。
他像往常一样,衬衫挺阔,西装马甲贴住紧实的腰线,西裤上的缝线直到裤脚都熨烫得笔直,脚踝被黑袜包裹,穿的是德比鞋,牛筋底的,江庆之不太中意像牛津鞋和布洛克鞋那样的款式,嫌花俏不实用,正如他穿着打扮总是保守,今日和昨日也无甚不同。
只除了那副眼镜。
大哥眼睛从始至终都盯着报纸。
而她从始至终都盯着大哥。
她不是故意的,只是高潮过后便昏睡过去,那眼镜便一直泡在她穴里了。
她本来是不想还给大哥的,想装作丢了的样子自己藏起来。
毕竟这一切都太令人羞耻了。
可是大哥自己发现后抢去了,荏南还沉浸在舌尖的滋味时,大哥就走了,追都追不及。
所以如今,她只能任由那副浸淫过她的身体的金丝眼镜,无间地横过大哥的太阳穴,勾住他的耳朵,偶尔触碰着他耳后的皮肤。
任由大哥戴着它,出门上班,衣冠楚楚地和人握手、签字,在偌大会场几百人的目光中发言,最后将那戴着金丝眼镜温文尔雅的样子印在闪光灯中。
正如现在,她也只能看着大哥伸手扶了下眼镜,手指划过镜架,然后拿了颗草莓,放进嘴里嚼咽。
只是一个动作,她就已经湿了。
荏南不可抑制地想起了昨晚,仿佛如今置于大哥唇间的不是草莓,而是她。
草莓的汁液在他齿间绽开,可惜荏南看不分明,但她想,现在大哥的唇,一定是甜的,如果她将舌尖伸进去,还能尝到草莓酸酸甜甜的味道。
荏南有些出神,江庆之不动声色地从镜片后看了她一眼,说道:“不爱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