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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侧柏一顿,视线在她脸上一掠:
“你这样我怎么走路。”
秋瑜闷闷地说:“我不管,我就要抱着你。”
陈侧柏不语。
几秒钟后,他手臂突然往下一压,重重地扣住她的腰,力道之重,哪怕隔着一层薄羊绒面料,也让她感到了某种难以忽视的存在。
秋瑜一僵,耳根瞬间羞耻发烫,往后一缩:“我还是自己走吧。”
陈侧柏轻笑一声。
感到他冰冷的呼吸掠过头顶,秋瑜连头发丝都绷紧了,脸颊也轰地烧了起来。
但她很快意识到,陈侧柏并非那么轻浮的人,他可能是想用这种方式让她放松下来。
有那么一刻,她确实忘记了看到广告牌的惊悚感,只是,对上裴析惊愕的目光后,又回到了心惊肉跳的现实。
裴析早已冷静下来。
他惊讶的并不是广告牌和芯片被入侵,而是秋瑜对陈侧柏表现出来的依赖感,以及陈侧柏揽住秋瑜的姿势。
在此之前,他从来没有见过,陈侧柏对秋瑜表现出那么明显的独占欲。
在裴析的印象里,陈侧柏一直是一个冷漠到毫无人性的男人,全身上下看不到任何作为生物体的冲动,眼睛永远只能看到数据。
裴析跟他一起做过实验,曾亲眼看到他比计算机先一步算出结果。
尽管理论上,人脑860亿个神经元所产生的联结方式远比单个计算机要复杂,而且目前还没有发明出一种算法,能使ai自主进化且产生意识;
但这只是意味着,计算机难以模拟出人类的思维和意识,想要超越人脑的算力却十分简单。
陈侧柏的计算能力却超越了计算机。
裴析第一反应是嫉妒。
自然界,雌性都会优先选择基因更好的雄性。
陈侧柏出身那么卑贱,但无论是外形,还是智力,甚至是身高,都略胜他一筹。
裴析很难不感到嫉妒与忌惮。
幸好,陈侧柏对秋瑜并不感兴趣,哪怕他登门拜访,故意露出男主人的姿态,陈侧柏也毫不在意。
裴析以为,只要自己徐徐图之,就能从陈侧柏手中夺回秋瑜。
谁知,这才过去多久——距离他们上一次碰面,才过去了一个星期,陈侧柏对秋瑜的态度就完全变了。
眼神不再冷漠,充满了某种幽深晦暗、难以描述的情绪。
一只手臂始终搁在秋瑜的肩头。
裴析有一种错觉,陈侧柏这副姿态,展现出了恐怖的保护欲。
而保护欲的尽头,是无穷无尽的占有欲和掌控欲。
因为近乎偏执地认为,只有自己不会伤害她,所以她只能被自己占有和掌控。
裴析心里一惊,他不过跟秋瑜一个星期没有见面,陈侧柏就意识到了自己对秋瑜的感情,并毫无顾忌向她展示了那种可怕的保护欲?
不对。
裴析仔细观察,发现陈侧柏无论是跟秋瑜说话,还是拥抱她,亲吻她,与她对视的时间都不长。
像是怕泄露眼底癫狂的情绪。
裴析笑了,原来还没有跟秋瑜坦白啊。
那他就还有机会。
这么想着,裴析理了理衣服,快步朝秋瑜走去。
下一秒,陈侧柏却突然倾斜雨伞,挡住了他看向秋瑜的视线。
只见陈侧柏将雨伞递给秋瑜,朝外面的车扬了扬下巴:
“你先去车里等我。虽然入侵者不一定是针对你,但不排除有这个可能。这段时间,你最好跟裴先生保持距离,以免发生不必要的危险。”
裴析脸上笑意渐渐消失:“为什么要秋瑜跟我保持距离,跟我走得近一些,难道不更加有利于她抓到入侵者吗?”
陈侧柏瞥他一眼,镜片后的目光几分冷戾:
“第一,她是我的妻子,我不可能牺牲她的安全去抓捕入侵者;第二,那个入侵者不一定是针对她。”
“怎么可能不是针对她?”裴析觉得好笑,“当时,我只要朝她走一步,所有的广告牌、霓虹灯牌……甚至是红绿灯都朝我疯狂闪烁。不是针对她,难道是针对我吗?”
秋瑜忽然反应过来。
是啊,入侵者不一定是窥视者,也有可能是裴析的狂热追求者,因为看到他离她太近,而对他发出警告。
陈侧柏的推测不无道理,入侵者可能真的不是针对她。
秋瑜想了想,说:“裴析,我们这段时间,还是不要见面了吧……你今天不打招呼就过来,其实有点耽搁我工作了。”